22世纪赛博古拉格居民墓碑。

[贾尼] 但渡

jarny→伪单箭头,情感缺失老贾。

*柯总生贺

*意大利黑帮AU梗

*角色死亡预警,加粗大写

*迟早有一天写完世界黑帮漫威众…(。

*ooc严重情节经不起推敲,乱七八糟不知所云。

就是想写。

 

00

 

“再朝我开一枪,再吻我一次。”*

 

这句话在雨夜中响起的瞬间,Jarvis冰蓝色的虹膜急速地缩小,脸上变成了一副诡谲的愤怒的神情。但很快那副模样就从他脸上被抹去了,像是一张磁盘被用原始暴力方法销毁,完全无法复原,又像是一盆倒进干涸土地里的污水,砸在地上,溅起水花后迅速下渗,没有一点回音。

 

但Jarvis并不在乎那些,他怀里掌握着那副拥抱过千百回的温暖身躯,感受到它逐渐变得冰凉的过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地在脑海中描述时使用了物体的代词。他抬头望被雨水湿润的狭窄巷道,在雾气弥漫的石板路上,缓缓地,缓缓地,像是对待清晨虔诚的祷告一样双膝先后着地,他跪了下来。怀里那个人形发出的声音终于在他耳边飘散而去,同时还有那些难以捕捉的香气。Jarvis把头低下来,动作带着种奇异的温柔,他将自己的半边脸贴在那人被雨晕湿的面颊上,针尖一样细密的胡须草丛刮伤了他,可是却没有流血。

 

他亲吻他,从额头到潮湿的面庞,再到冰凉的唇瓣。

 

他知道他脑海里在飞快地闪回一些稀稀落落也许并不重要的记忆片段,但他甚至没有办法用那些片段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他从来没为这种事心焦过,但现在他全身像是在被蚂蚁啃噬。那些蚂蚁,撕下他的皮肉,在剩余的血肉里插上旗帜然后高唱凯歌。

 

就像是他曾经对怀里这个人做的一样。他对这个人没有恨,也没有其他的感情。也许是因为他本身的情感缺失。

 

扣动扳机是常做的事,也是他擅长的事。

 

Jarvis仍然在想那句话。

 

我的人生从不缺乏欺骗与被欺骗,他如是想,没人有理由对一个没有正常感情的家伙报以关怀不是吗。

 

但他还是照着他的话去做了,Jarvis闭上眼又睁开眼,浅金色的睫毛在黑夜里上下扇动了两下。他驱使着自己紧贴另一张脸的面颊离开那片失去温度的地方,随后把左轮抬起来对准人有浅色伤疤的额头,扣响了扳机。

 

 

01

 

Tony依然在不停地眨眼,光滑得反光的尖头皮鞋偏硬的底部在大理石上踏来踏去发出令人窒息烦躁的响声,咔哒咔哒地,像是坏掉的钟座在一刻不停地摇晃钟摆。

 

就算是这样,偌大的房间里也没有一个人出声抗议这种没理由的威压,除了在窗前踱步的那个Stark以外,其余人的都纹丝不动地挨着站成人墙。

 

Tony开始咬他的大拇指指甲,他褐色眼睛投出的视线从这些人进入这个房间时就没离开过墙上的挂着的一圈Stark夫人的画像。接着他低头爆出短暂的不大不小的嗤声,站到书桌前往手摇电话上拨了个号码,用宅内通讯线路叫来管家把这些画都搬到他小时候的房间去。

 

女仆们陆陆续续涌进来,小心翼翼地抱着画像又像一股退潮的水一样离开。Tony看着最后一个女仆的裙角消失在掩上的门后,终于指着他的三点钟方向出声:

 

“我要你。”

 

然后他低头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可以滚了。在知道快速的刻意被压低的脚步声消失干净以后,他抓住桌上垫布垂下的一角,往外一扯,将上面所有的东西都带到了地上。有些易碎的瓷器和玻璃制品砸在地上发出碎裂应有的声响,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双手撑着桌沿低头嘟囔着些什么。

 

“Sir.”

 

这一声让他意识到这房间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如自己听觉所确认的那样全数离开,他突然抬起头来,马上就看到那个人站在他的三点钟方向。愤怒让他只看到了那人不带感情的蓝色瞳孔,他正要发作,却听到那人继续说:

 

“Sir,如果我可以问的话。”他的措辞带着刻意训练过的谨慎态度,这并不能引起Tony太大的兴趣,他完全是被他的话吸引。居然有人会不怕死地向自己发问?

 

Tony露出恶质的微笑,扬了扬下巴表示许可。他看见那人的双唇张张合合。

 

“您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焦虑表现在一群下等人面前?”

 

在听完他的问题以后,Tony失笑:“下等人?谁叫你这么区分的?这么说你也是下等人咯?”他本来没打算等到一个正面的回答,他今天的心情有够糟了,虽然这个被他乱选中的男人长得还比常人审美中的帅气要更好,但他已经确定他活不长了。

 

“是的。”那个人冷静的眼神在Tony身上飞快地扫过一遍。

 

Tony被这话噎了一下,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个男人。这个人有一种英伦贵族才有的高雅从容的姿态,但他又感到怀疑,因为他了解刚才进来的一群人都是从孤儿院选出来培养长大的预备仆役。就算是有这种姿态,就算Tony本身并不认同他这种说法,他也没法继续就这个问题反驳他。

 

他不准备被沉默淹死,但他现在也确实不想让这个人为他一句看起来冒失的话付出代价。Tony的余光扫到眼前地上乱七八糟的一摊碎片和杂物,指着那个人又指指这堆混乱说:

 

“你,你来收拾干净。”

 

随后踏着皮鞋准备离开这个基本已经被宣布弃置的房间,他正要拉开门,那人在烂摊子前转过头又说了一句:

 

“Sir,晚安。”随即又像完全没有说过话一样转回去,动作熟稔地开始收拾起地上的碎渣,将没有摔坏的东西原封原样地摆好。

 

Tony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会儿神,然后揉着眉心走出去。

 

 

02

 

他第二天从管家那儿知道了这个人叫Jarvis,他问这是姓还是名,姓Jarvis的老管家Edwin告诉他这是名,没人知道他的姓氏,况且这也不重要。

 

Tony这才想起他昨天点了这个人做自己新的贴身保镖和仆人,原来那个和Stark夫人一起死在了车祸了。后来他了解到这个车祸是这样的,Howard提前得知有人要在他度假期间谋划一起车祸来杀死他,他找个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人和太太一起出行,就这样放弃了朝夕相对几十年的妻子。

 

说实话,他难以从这样一个看起来最多有些精瘦肌肉的高个男人身上看到保镖应有的攻击力,但既然选都选了也懒得调换,更何况这个人难得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可就算是得到了他的青睐也不说明他就一定能在这个职位上呆很长一段时间,想要他的命的人多得是,就单单说是想用他来威胁Howard这个看似生意干净的地头蛇的人也可以围着亚平宁绕五圈。

 

Tony从不杀人,指使别人去做这种事也是只在极少的时候,他也没怎么见过传说中黑帮火拼的场面,完全像个工业集团的游手好闲的继承人小少爷一样。

 

但没看过没做过不代表他会惧怕,他第一次亲眼看见Jarvis干掉隐藏目标的时候只是楞了一下,随后朝他招招让他来把文书写完,就像他刚刚只是看见Jarvis在花园里剪玫瑰乱枝一样。

 

Jarvis做所有事都干净利落迅速,高效到让人惊叹。对细节的观察入微到端给Tony的咖啡的温度和方糖的比例。只是他似乎没有感情,就算是二轴人格障碍也还会愤怒,Jarvis连愤怒都不会。Tony对老管家偶然抱怨过这家伙简直是个机器人,结果在老管家告老还乡以后这个机器人就成了他的新管家。

 

Tony开始重新对Jarvis进行评估,再次得出这个人是个机器人的结果。他在Jarvis为他整理领带的时候用手捏了捏他的脸并且要伸手去拉他的眼睑看他的虹膜,被当事人堵上一句:“我是男人,请不要趁机揩油,Sir.”

 

“喔,Jar,我其实喜欢男人。”他用自己有着长睫毛和明亮瞳孔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站得标直的金发男人,认真地说道,然后摸了一把男人的屁股。

 

被骚扰的Jarvis似乎不为所动,没有接话。Tony觉得无趣,率先离开了房间。

 

03

 

在知道车祸事件的真相以后Tony开始迫切地希望Howard早点去死,但老家伙仍然坚守着正经生意和黑帮交易两头不误,完全不受影响。

 

Tony打心底厌恶这个带着家族印记的黑帮一类称谓,连带着更加厌恶Howard,他连着几个月夜不归宿,对外宣称在国外大学进修,实际上在自家的地盘上睡遍各家帅哥美女。

 

其实Tony想继续学机械学和电学,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但他在滥交和酒精的麻醉里忘了这个理想。

 

次年十二月。

 

这回的冬天老Stark终于死啦,有人在他的酒杯里投了毒,死得好像很轻而易举。他终于还是追随着他的妻子去了不知道是天堂还是地狱的什么地方。但这完全没有带来Anthony Stark想象之中的突然轻松,迎面而来的反而是一大堆糟心屁事。爹死了他甚至来不及挤出两滴眼泪,黑漆棺材就在他麻木的目光里下去了十米的地底。这些烂摊子一死就能撒手不管了可真好,他这么想,闭口绝对不承认心里闷着一股难过。

 

Jarvis撑着把黑伞站在Tony身旁,Tony看着自己头顶黑漆漆的一把伞,念了一句该死,他心想Jarvis还是该死的一米九,会不会把伞撑低一点,雨都飘到眼睛里了,Tony拒绝承认那是眼泪。

 

送葬的人神色各异,Tony看着,任由泪水从眼眶里冒出来,直到送葬的人都逐渐散去。

 

“Jar,去‘蛾摩拉’。”他从伞下出去跳下红白相间的大理石台阶之前这么说,‘蛾摩拉’是他给作为他十八岁生日礼物的郊外别墅的称呼。

 

Jarvis快了两步跟上他,重新把伞举到他的头顶。他还屈起自己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从后面绕过去轻车熟路地擦干Tony脸上的眼泪,以及擦过了那些干掉的泪痕。

 

Tony被这个动作弄得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仰头问Jarvis:“你在做什么?”

 

刚被强制刮过的胡子仍然有青茬留在原来的地方,Jarvis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还是没有说话,正当他们在沉默里对峙的时候,Jarvis终于要张口说点什么,Tony的脸突然地放大,随即唇上的触感让他明白自己被吻了。

 

Tony的吻毫无章法,不像是一个情场高手应有的吻技,他笨拙的撞开Jarvis的贝齿,让彼此唇舌交缠到难以呼吸,然后突然地,他率先退出来,喘着气,苍白的,留有青茬的脸上泛起红潮,他瞪着Jarvis却笑了起来:

 

“别担心,我不会杀你。我讨厌黑手党,虽然我自己就是。”

 

他停顿了一下,试图望进面前这人蓝色的眼睛里,“你也是,我讨厌你。”

 

Jarvis沉默地回望他。

 

随后Tony伸手扣住他的肩膀再次吻了上来。

 

“可我他妈的爱你。”

 

“我只有你了。”

 

04

 

“我只有你了。”

 

Tony还是这样说,把纸片摊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房间的桌子上,有些撒到了地上,没有人去捡起来。

 

他极度讨厌Jarvis的沉默。

 

拜托,说点什么,说点什么。什么都好,为自己辩解一下也好,否认也罢,承认也罢。他绝望地想。

 

但Jarvis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们对望着,直到Tony先移开了视线低头盯住桌上的复印件。

 

“机票也订好了,新的身份也找好了,从今往后你的生活里没有我的参与。”

 

你从来没给我留过一席之地?他该这样问。但他没有。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焦虑展示在下等人面前?那他妈是个测试!我的三点钟方向有四个人,只有你主动留了下来!你是不同的。我也以为你是不同的。”

 

结果就是,制造车祸的是他,投毒的是他,炮制了上次让Tony侥幸逃脱只伤了额头的爆炸的是他,想要逃跑的,也是他。

 

不怪Tony难以信任人,他没法轻易信任人。

 

“我是不是说过我不会杀你?”他勾了嘴角笑起来,笑容有点惨烈。

 

“你尽管离开,这不足为惧。”

 

Tony Stark说到做到。

 

“…….我没想过要跑,你会知道的。”他没料到Jarvis会走到门边有停住像做总结陈词一样说道。

 

Tony这次成了没有接话的人,他装作出神地望着桌上散乱的纸张。不去留意门开了又关。

 

05

 

“现在我知道了,Jar.”

 

终于落单的Tony被仇人堵在了码头的一条尽头封死的巷子里,直到杳无音讯六个月的Jarvis突然出现把他救走。如但果不是现在他胸前抵着一把勃朗宁,他会以为Jarvis真的是来救命的。

 

“Sir.”Jarvis喊了一声,Tony没有应。他死命的看着那双眼睛,企图在黑夜里看出那点令人怀念的蓝色来。但他失败了。

 

他干脆像对待情人那样伸出双手环在Jarvis的颈脖上,换上了一副轻松的笑脸,他用胸口顶着枪凑上去,在人的耳边呼出一口气。

 

“不来做点什么吗?Jarvis?”

 

他的胡渣有些刺人,Jarvis想,然后在亲吻的时候扣动扳机,没有消音器的手枪在眼前这人的胸口沉闷的击出血洞,弹壳落在石板路上,叮叮当当,是灵魂装在玻璃瓶里晃荡的声响。

 

“再朝我开一枪,再吻我一次。”

 

于是短暂的停顿和心脏骤痛后,他再次扣响了扳机,神情像是终于渡过了一条名为Tony Stark的汹涌川流。

 

-END-

 

完稿字数4798字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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